渥水 – 2018冬 – 短文集

唱歌随想曲

作者:博文

抒发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种,用优美的声音来唱歌便是宣泄情绪的方式之一。有研究发现,人类从有语言开始,就伴随着歌唱艺术的产生。中国古代诗歌的发展与民歌的发展也密不可分,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便是生活中必须有歌声的真实写照。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不过,这个学唱歌练歌声的生涯也是分几个阶段来的。

最初,家住四合院,院子里的一个姐姐,学京戏出身,每次从戏班回来,天空中就飘荡着她清亮高扬的戏曲唱段和各种歌声,常常也伴随着她曼妙动人的身姿招式和轻灵欢快的笑声。小小的我,完全不懂戏曲唱腔,但也常常被吸引的情不自禁,追着姐姐呀呀学唱。幼小的心灵中,觉得这就是美的化身,那个姐姐可迷人了,有了她,那个年代灰暗的天空中有了透亮的味道。后来,我们家搬走了,姐姐也成了京剧的角,看她的演出竟成了奢望,更甭说在她身旁追着她跑了。

小学,不花钱能看到的就是样板戏,看的多了直到现在都随时能哼唱几段,什么«红灯记»,«沙家浜»等等。那时,看八场样板戏才五分钱,更多的时候是学校组织去看,记得大多数孩子都不认真看,叽叽喳喳,跑来跑去,也许是作为所谓的好学生,也许是有曾有大院学习唱歌的底子,我不一样,真认真听刻苦记,对几出唱段竟能达到背诵唱出的水平,一直到现在仍能大段唱出,很在调上,尤其是李玉和,郭建光等的唱段。现在想想,这样板戏虽然是特殊时段的特殊设计,并不是京剧的经典曲目,文宣上也有鲜明的时代烙印,不过,却在一定程度上普及了京剧的程式,让不少人了解了这一文化传统,这倒是一个有些意外的收获。

初中,遇到班主任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帅气男老师,一张嘴就是电影《闪闪的红星》里面的几首插曲,那时还是七十年代初,上课教学并不紧张,老师一来,先带着大家唱‹映山红›: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再不就是‹红星照我去战斗›: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群山两岸走···。浑厚的男中音,加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极了那个电影了的营长角色,让大家简直陶醉,不知不觉中竟然半节课时间过去了。

步入高中,已经是改革开放之初了,街上流行起邓丽君的歌,穿着喇叭腿裤子的青年们在大街上放起了甜蜜蜜,那时,人们追逐的是半头砖样的卡带机,举着,扛着,晃着,不亦乐乎地走街串巷。而我则不同,更偏爱听取和哼唱那时流行的电影插曲,刘晓庆和张瑜演出的电影让我着迷,她们展现出的青春荡漾,迷离眼神,美好向往,爱恨分明的人生,加上李谷一、蒋大为们的清新脱俗的演唱,简直让我进入无我忘我的精神境界,似乎有一团热腾腾的烈焰在内心中燃烧,我找到了也锁定了前行的方向。

难忘的是高校的水房之歌。恢复高考后,我如愿考入大学,在高校中除了紧张的学习生活外,放学归来的我们,尤其是男生,光着膀子在宿舍水房里引吭高歌,竞相对唱,小组合唱,集体多重唱的景象历历在目。崭新的开放时代,多元的文化特色,不同来源的同学朋友,腔调各异的演绎抒情,形成了形形色色,错落有致的水房之歌。那时,中国的西北风歌曲,原苏联的白桦林歌曲,西方的多瑙河歌曲之类,是我们演唱的最爱,听:啊,多瑙河,滚滚流,翻波浪,给两岸,安排了,无限好风光。唱着唱着,这竟成了不少人心中的美好遐想,相约这辈子,一定要亲自到多瑙河合伴演唱。如今生活富裕了,这一愿望真的实现了,不久前,他们参加了中东欧的一次轮船游,如梦般的来到了多瑙河,来到了诗情画意中,站立船头引吭高歌,录像传来,看着男女生的忘情歌唱,不少老同学湿润了双眼。

参加工作后,单位里的老领导喜爱声乐,每每在各种联欢场合,带头高歌,尤其,他有一幅高大的身躯,慈祥的面庞,每次聚会,他和另一位我尊敬的女领导合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悠扬轻缓的曲调,绵软浑厚的声线,款款深情的投入,真是美妙极了,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他俩的歌声把我们都带入到茫茫大草原,带回那纯真的年代。

现在,我真正有自由时间参加唱歌训练了,从头拾起,唱着各种各样歌曲和戏曲,认识新朋旧友,每天充实欢乐。歌唱队里有专业老师授课,每周能学一两首曲子,内容有乐谱,唱法,声部等等,一切透着那么新鲜,一切也透着那么熟悉。不正确的腔调纠正了,不会的唱段学会了,新歌学了不少,老歌也重唱了不少,似乎一切都回到了那无数过去的日日夜夜。

唱歌是我的挚爱,是我欢乐的源泉,它会陪着我度过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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