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儿佛生与夭儿虾球

笑言这混蛋!还不把书写出来,要等着老子长眠了才出版吗?
佛生气哼哼地说着,大口喘着气,感觉肺叶像风箱门一样扇动着,仿佛陈年的木屑和灰尘在这一刻蓬然而起,弥漫了他的整个胸腔。

年轻时在木材厂剖木板,电锯前面一站就是一天,每天收工都觉得嗓子眼里有痰,吐又吐不出来,咳也咳不干净,难受得像吞了一只青蛙。

老板倒是丢给他一只口罩,但那口罩显然挡不住漫天的细碎木屑粉末。晚上回去洗澡,浓密的头发中嵌满了木粉,怎么冲都冲不干净,总是散发出淡淡的橡木味。后来他发现其实鼻孔里还残留了那个气味,于是洗澡便多了一道洗鼻孔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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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上青云


搬进新建好的房子,谢凯的内心踏实了许多。几处漂泊,常年租房,总算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对,自己的房子才算家。再也不用担心交不上房租,不用跟房东扯皮空调和马桶。乔迁之际,他和太太请了几位好友来暖房庆祝。啤酒、红酒和白酒都上了桌,有他准备的,也有朋友带来的。过不了一会,气氛就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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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

急诊室病床上躺着的老人叫威廉·史密斯,是刚送来的新冠重症患者,肺部感染严重,呼吸极为困难。

“快!插氧气管!”医生喊道。

护士应声上前,试图把一根细长的管子从威廉的口腔插入气管。

“小心点,别伤到声带。”医生叮嘱道。医院的人手从疫情开始就缺,新来的护士有点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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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烤红薯

一个生活在异国他乡的人,对故土最具体的怀念莫过于饭菜。不一定是珍馐美味,也不一定人人都喜欢,只是自己从小吃惯的那种味道。

年轻时在国内,冬天的街边常有人摆一个大汽油桶改装成的火炉卖烤红薯。还未近前,浓烈的焦香味就扑面而来。红薯这东西,不同地方有不同叫法,有的叫番薯,有的叫地瓜,而在我的家乡就叫红薯,因为它的外皮是暗红色的。加拿大超市还有一种细小的紫皮品种,不那么甜但很密实,称作紫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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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四季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