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掌又开思“吴导” ​

彩蝶起舞，春色满园，我家的红掌又开花了。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和凝的《山花子》：“莺锦蝉縠馥麝脐，轻裾花草晓烟迷。鸂鶒战金红掌坠，翠云低。”

2019年圣诞佳节，叶兄送给我一盆红掌，大有“万绿丛中一点红”之势。由于猩红色的“小手掌”和绿叶均带蜡质光泽，妻儿一度怀疑这是塑料花，但用手轻轻一摸，发觉表面有水分，方才确信是真的。

我第一次见到红掌时，与他们的感觉出奇的一致。那是2005年春，我随著名导演吴天明去北京小汤山特菜基地参观，顺便为一部电视剧取景。当一行人走进花卉大棚，一大片红掌映入眼帘，浓烈似火、青翠欲滴，就连见惯大世面的导演都感觉这红掌真假难辨，不禁轻抚叶片反复确认。他晃着黝黑的光头，自吟“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引来阵阵笑声，他也跟着爽朗地笑，像个孩子似的，满脸的皱纹如红掌一般绽放。

其实“红掌”只是它的别称（因其外形如同红色的鹅掌），它的学名叫“花烛”。那“小手掌”也不是花，而是花的苞片；卵心形苞片中间有一个黄色的“手指”，那才是红掌的花，在植物学上称为“肉穗状花序”。开花后，红色苞片上摇曳着烛光般的花序，比做“花烛”颇为贴切。

在“花城”长大的太太，最近几年迷上了侍弄花草，家里栽培有蝴蝶兰、吊兰、蟹爪兰、白鹤芋、万年青、富贵竹等不少品种。她把搁红掌的架子支在餐厅的一角，那里一边靠窗户，一边靠墙——红掌需要散射光，将红掌放在这里，既可避免阳光直晒，又不至于太阴冷。红掌喜湿，一周浇一次水正合适，浇水时顺便将花盆转动一下，这样能在避免单侧花叶被光照灼伤的同时，保证株型的优美。

由于养护得当，我家的红掌茁壮成长，花的数量始终保持在五到十二朵之间。尤其在春天开得最旺，光泽鲜艳，美不胜收。红掌的花期较长，据资料显示，盆栽红掌的花期是四到六个月，如果养护得好，一年四季花开不断。我家的红掌已持续开了四年半，似乎是“破了纪录”。尤其在新冠疫情期间，我们时常居家办公，红掌点缀着枯燥的生活，为家人传递出积极向上的讯号。

睹物思人，吴天明导演故去已整整十年了，他的教诲让我终身受用，无限感念。吴天明导演的英名将伴随《没有航标的河流》《人生》《老井》《变脸》《百鸟朝凤》等经典，永远镌刻在中国现代电影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