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和白蛇的纠缠
是一个美丽的东方古典
而没有镜像的单螺旋
在想象的世界里则更加妖艳
从亚洲到欧洲到美洲
残缺的苹果摄人心魄
在阴阳交界的地方，唾沫和
一些毒草荆棘编织的花冠
莫名其妙地彻夜狂欢
不作死就不会死，其实
不作死也会死，刻薄尖酸
这就是命数
有些事必定发生
比如天使或者魔鬼突然降临
在你翻身的瞬间临幸你
几秒钟地转天旋的媾合之后
一切都晕晕乎乎
分不清白天和夜晚
四平八稳的大地会突然
像水草一样摇曳
安安静静的床上总有
湍急的溪流想把你带走
就算你像树木一样矗立着
阳光也会伸出风一样的爪子
冷不丁地撕扯你的神经
扭曲你的躯干
所有的，所有你以为可以依靠的
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你仰望的天空会匍匐在你的脚下
你依附的墙壁成片成片的倒塌
亲人隔着国境，在封闭的关外
在虚拟的视频里互道平安
隔着面罩，两米就等于光年
爱人仇人有什么分别
隔着银河，织女牛郎有什么相干
穿过车辆稀疏的马路
涉过鳄鱼密布的沼泽
战战兢兢九死一生地奔波
斜坐在棉花一样柔软的路牙子上
这边的孤单亦如对岸
没有信鸽没有救护车没有航班
家在百米以内家在万里之遥
这个世界你熟悉而又陌生
而这时，蚂蚁，居然
有一只蚂蚁爬上了脚面
那微不足道的触摸，此刻
比爱神的拥抱更有力更柔和
你相信更多的蚂蚁正在赶来
他们是不同于人类的
另一种群聚文明
这些勤劳且没有私心的精灵
如果有九百一十一只
不，是一千零一只
他们就会织成一张魔毯
带你启航，飞上云端
那里没有重力没有晕旋
那是梦中的伊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