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对我又说那样的话,实在是忍无可忍!能不能帮我换个其他的病人?”
珍妮走进护士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 我拿起值班表,迅速地回应道,“今天我决定去会会他。”
作为主管护士,我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回有关大卫的投诉了。他曾拍着大腿让一位护士坐在他的身上;当另一个护士单独和他相处时,他揶揄说两人可以在一起做点什么;他还对珍妮讲他的那东西恐怕对她而言太大了一点儿……
小小说三则
一,雕栏玉砌应犹在
刚到汴京时,面对宋太祖,你坦诚道:“愿意称臣。”
宋太祖不为所动,他说:“李煜,你可知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精辟的言辞,断了你的念想。他倒没有太为难你。不久,宋太祖离世,赵光义接替皇位。宋太宗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边上的小周后往你身边挪了挪。你看到他满脸的疆硬线条顿时和缓起来,目光里生出柔情,小周后低下头,紧紧倚在你的身边。
他走进你的书房,翻着你从南唐带来书籍,一脸不屑。他让你诠释书中内容。睹物伤情,你的眼前浮现故国的大江大河,巍峨青山,历史陈迹。不禁泪水哗啦,你落魄的尊容,让赵光义的眼里闪出光点。他收复了你的家国,妄想掠夺你的女人。小周后的美艳,能不将他倾倒?他说要召小周后入宫。
纸儿佛生与夭儿虾球
笑言这混蛋!还不把书写出来,要等着老子长眠了才出版吗?
佛生气哼哼地说着,大口喘着气,感觉肺叶像风箱门一样扇动着,仿佛陈年的木屑和灰尘在这一刻蓬然而起,弥漫了他的整个胸腔。
年轻时在木材厂剖木板,电锯前面一站就是一天,每天收工都觉得嗓子眼里有痰,吐又吐不出来,咳也咳不干净,难受得像吞了一只青蛙。
老板倒是丢给他一只口罩,但那口罩显然挡不住漫天的细碎木屑粉末。晚上回去洗澡,浓密的头发中嵌满了木粉,怎么冲都冲不干净,总是散发出淡淡的橡木味。后来他发现其实鼻孔里还残留了那个气味,于是洗澡便多了一道洗鼻孔的步骤。
红掌又开思“吴导”
彩蝶起舞,春色满园,我家的红掌又开花了。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和凝的《山花子》:“莺锦蝉縠馥麝脐,轻裾花草晓烟迷。鸂鶒战金红掌坠,翠云低。”
2019年圣诞佳节,叶兄送给我一盆红掌,大有“万绿丛中一点红”之势。由于猩红色的“小手掌”和绿叶均带蜡质光泽,妻儿一度怀疑这是塑料花,但用手轻轻一摸,发觉表面有水分,方才确信是真的。
随笔: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八雅,画在母亲陪嫁时那套金边的瓷碗上,只有农历新年在团年饭上才展示在桌上。 其实我并不完全懂得这八雅的实在意义。但回望自己的童年,父母在动乱年代依然在生活中不失八雅的情调。
父亲酷爱音乐,他喜欢在夜间拉上丝绒窗帘,从床底下小心地拖出那个黑色的宝贝盒子,打开盖,是一个播放胶木唱片的唱机,音乐响起的时候,唱碟中间那个红色的圆上的金字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环,如母亲压在抽屉底下的胭脂盒上金边的镜子,时不时映出母亲不能再化妆的脸,还有我那涂得像玫瑰花瓣似的两颊。我和姐姐小时候学琴的动力,就是长大后要逃避下乡劳动,做一个文工团员,去各地演出。父亲播放的各种唱片,练就了我和姐姐对音符的敏感,毕竟小提琴与钢琴不同,没有准确的音在脑子里定音,小手岂能在四弦上定位。